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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来告诉你我想成为什么

为什么朱 琢舟八千里
2024-09-21
文字 | 琢舟
图片 | 来自网络,侵权请联系删除
本文共5630字,预计阅读需33分钟

作者按:朋友们好,我是琢舟。两个多月没发文了,起初是因为我碰见了一本书、一些人、一种理念,它们革新了我对思维方式的认知,让我对过往产生了一些质疑。于是,我尝试将自己置于「完全自由」的状态当中去觉察自我,我随心所欲地去做了一些以往没做过的事:每天喝一罐可乐、在雨中冥想、婉拒升职、与放养的9只野猫聊天、凌晨3点起床行禅、同步看5本书、20小时看完一部漫画、3天刷完60集的美剧…

为了让自己更加专注地“随心所欲”,八月以来我关闭了朋友圈,关闭了微信通知,甚至关闭了除电话以外的所有手机提醒。我原本打算梳理好新的思维方式后再发文,但最近经历的一些痛苦让我一时无法专注,只能延后了,抱歉。

不过,痛苦虽然暂缓了思维革新,但让我思考了一些东西…
目录
01.痛苦的分离感
02.错误的标准
03.正确的答案
04.你的问题是什么?
05.我来告诉你我想成为什么
01
痛苦的分离感


这段时间我思考最多的就是「什么使我痛苦」。当我思考什么会带来痛苦的时候,首先想到的就是生离死别,这种生命逝去带来的痛苦是极其强烈的,并且所有人都会经历。但这样的痛苦在宗教中并不普遍,甚至有的会认为死亡是神圣的启示。
注:本文中所说的痛苦均指代“精神”上的痛苦。

宗教思想让同一种遭遇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,让本应该因为亲人逝去而痛苦的我们不再痛苦,其中肯定存在着什么特殊的媒介,让人们脱离自然惯性地去感知。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,我想这个特殊的媒介就是宗教对死亡的阐述。

当亲人逝去的时候,人们心中的念头通常是“我没有爸爸了”、“我没有妻子了”、“我再也不能和她一起笑了”…
当面临自我死亡的时候,则是“我再也不能看书了”、“我再也不能旅游了”、“我再也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了”…

对于常人来说这些都是失去了某种事物的感受,或者失去了他人,或者失去了自己的未来。这其实是一种「分离感」,是我与“亲人”的分离、与“未来的我”的分离,这样的分离感会让我们陷入痛苦当中。

与之相对的,宗教则常常宣示:逝去之人会进入天堂或者轮回。这改变了信仰者对死亡的自然感知,让其相信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,而是生命形态的转换。既然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终结,那么死亡也就不再会让我失去亲人,死去的我也将以另外一种形态继续存在。

宗教让人执迷的一点就在于此。它可以让生命得以“延续”,让本应遵从自然法则的痛苦“消失”。其中的关键就在于,宗教通过宣示教旨,来引导信徒相信它对死亡的阐述: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延续。于是信徒在死亡来临时不会产生分离感,所以他们往往也不会感受到痛苦,甚至会产生对死亡的狂热。

宗教、死亡、痛苦都是非常大的命题,就此打住。但通过思考宗教对死亡的阐述,我找到了痛苦与分离感的一些联系,也相信「我与事物的分离感」是痛苦的源头之一

当然,分离感也不只是存在于死亡当中,若以数量来计的话,它更多是存在于日常生活当中,存在于我们幼年至老年的岁月当中,存在于每一次考试失利、面试落选、旅途不畅、恋情破裂当中。甚至每做错一道题、每一次争吵、每一次遗漏、每一次失望,也会让我们感受到痛苦。

既然有痛苦,那这些里面有分离感吗?有,是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分离感,也就是烂俗话说的“理想很丰满、现实很骨感”。

但我不喜欢这种阻止我思考的烂俗话,接下来,我想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解读这样的分离感:答案与标准之间的分离
02
错误的标准


首先来聊一聊「标准」。什么是标准?狭义上来说课后习题有标准,模拟考卷也有标准,升学考试、考研、考公都会有标准,这些都是标准。

学历教育中的学科、考试、分级更是一套套“巨型”标准,但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:如果绕过这些标准体系,我们在学历教育中的很多行为都是某种「自我欺骗」。这里我不是指考试作弊或者学术造假,而是最简单的写作、背诵、考试等行为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比如写作,我尤新记得我的第一次撒谎,就是在我小学某次写作文的过程中完成的。

我小时候不会撒谎(非自夸,我相信所有人都是这样),但小学语文老师布置了暑假作业,让我们以“我的暑假”为题写一篇作文。年幼的我可犯了愁,憨耍了整个暑假,难道把我玩泥巴的事写上去吗?于是我去请教了“学霸”表姐。

表姐说千万别写玩泥巴,铁定被老师批评,让我写“给妈妈洗脚”。我当时就纳了闷,我没给我妈洗过脚啊,这怎么写?表姐说编呗,大家都是这么干的,于是我心安理得地从事了第一次欺骗活动。

但年幼的我并不知道,如果要想欺骗别人,首先就要进行高强度的「自我欺骗」。

我在学校里能够拿到学分,通过考试取得毕业证,但得了高分的我就真的学会了吗?或者说我真的想要这些东西吗?
这是一个值得仔细体会的问题。

如果不想的话,从写作文开始,我就在别人制定的一套标准里求解,并将“三好学生”奉为圭臬,不断地欺骗自己,然后骗过考官,最后取得一些自己不想要的东西。但当我面对现实问题的时候我却懵逼了:这跟老师讲的不太一样啊,就连最简单的“如何与他人相处”这道题我都不知道怎么答。

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“学校里学的都没啥用”,我相信很多人在上学的过程中就已经感受到了自我欺骗,但他们仍然奋不顾身地遵从这个游戏规则,无止尽地在学历上进行攀升。因为大家都这么做。

「大家都这么做」是最具欺骗性的话术之一,人们心安理得地用这个借口熄灭了实事求是的最后一丝火苗。他们止步在真相大殿门外,安慰自己道:“别担心,大家都这么做,要死一起死。”

「大家都这么做」就是社会给我们的暗示,让我们误以为事物本就应该这样那样。不仅仅是考试要有标准,写作也要有固定框架、旅游要有攻略、上课要听讲、工作要稳定、结婚要生娃、成家要买房…这些是标准吗?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的,因为很多人把这些暗示当成标准来锚定自己的行为。

于是,和学历教育一样,人们从出生到退休都会预设一套固定标准:在学历教育中不断地攀升,升不动了就找一份“稳定”的工作,然后升职加薪贷款买房,期间找一个伴侣结婚,跟她(他)一起生娃鸡娃养娃退休…最后,仿佛退休就是人生的终点站一样,到站之后就会有志愿者抱走“痛苦”、送来“幸福”。

每次想到这个剧本我就觉得离谱,因为连最“纯洁”的大学都是政权与教权博弈后的产物,其他标准制定者的用意更是难以捉摸。如果把社会看作一个整体的话,它给我们的暗示显然不是为了减少我们的痛苦,而是为了使我们能更好地生产以提供剩余价值,支撑它正常地运转下去。

那么社会的“终点”——退休,真的是人生的终点吗?是个锤子,难不成还真有神秘失踪的痛苦,或者平白无故的幸福吗?

社会暗示给了我们一套又一套的标准,在这样的标准体系中拟定的答案正确与否?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回答。在我看来,若是以消除个人痛苦为原则的话,这样的标准错的离谱。
03
正确的答案


说完标准,咱再来聊一聊「答案」。尽管离开了学校,但其实我们从未停止过寻找答案,也就是一直在学习。只不过现在的这些学习,是以“如何与他人相处”、“如何恋爱”、“如何升职”、“如何赚钱”…为问题来进行的。

但年幼的我被一个问题困惑了很久:我为什么要学习?当时的答案是因为要考高分,这样才能得到爸妈的认可,才能每周多玩两个小时游戏。

后来,在求学的路上,答案不断更新:为了得到她的倾慕,为了让一些人闭嘴,为了胜过同学,为了在学历上攀升,为了去看更广阔的世界…

再后来,工作后的我一度认为人一定要成功。成功是什么呢?别人眼里的成功就是得到别人的认可。学习就是为了考更多的证、挣更多的钱、取得更高的社会地位、得到更多的认可,“成功”也成为我前进的动力,让我在别人制定的标准中拼命攀爬…

但是,直到三年前我才逐渐发现,我过往的学习都是建立在“这些标准是正确的”前提下进行的,那倘若这些标准是错的呢?甚至这些标准的制定者都是别有用心的呢?如果答案不是否定,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:难道我被骗了?

显然,若以消除个人痛苦为原则的话,这些标准错的离谱。我被骗了。

于是,在被骗的愤懑中,为了寻求真相,我奋力地阅读、学习、思考…后来我才发现,只有在人为制定的标准里才会出现各种评价,但其实自然是中性无情的,生存是唯一标准。对个人来说,解决问题就是唯一的标准。

学习的目的就是「解决问题」,学习也不痛苦。

倘若回到原始社会,人类学会的本领可以提高存活率,以此进化而来的我们一定具有这方面的特性(相对被狮子吃掉的那些人):因为生存是原始社会最大的问题,所以基因一定会给予我们这方面的激励(激素、欲望之类的),使我们在学习中有不竭的动力。

正巧前段时间有同学在书院里问过一个问题:
我在帖子下面回复道:
我当时的回答完全可以搬到这里,用来连接“痛苦、问题、学习”之间的关系:学习不苦,学习能解决问题,解决问题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。

在各种标准体系中,能解决问题就是正确的答案。但因为与同学的提问关系不大,所以我当时还剩一句话没说:除非你所认为的问题并不是你的问题。

出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,加上强大的从众心理,我们在社会暗示的标准中成为了一个个“社会人”,从而解决了社会的诸多问题。但是,我们却在庸庸碌碌中将“自己人”抛诸脑后,极少会去思考自己的问题是什么。
04
你的问题是什么?


从出生开始,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:如何走路、如何说话、如何不尿床、如何取得成年人的认可,如何算数、如何写作、如何挣钱…

但其实除了吃奶和啼哭之外,我们一开始什么都不会。遇到问题时,我们只会先模仿别人,然后通过模仿来学会如何解决问题。起初是模仿父母,后来会模仿同学、老师、偶像…我们不断地从他人身上学到一些东西,再将这些东西投影到自己身上,对我来说可能更加极端:除了吃奶和啼哭外,我的所有都是学自他人

甚至连这句话我都是学自他人。这句话是我在唐朝老师那里学到的,灵感来自于他在其公众号留言中的某次回复:
公众号“唐书房”9月19日文章:《具有企业分析能力的投资者,需要注意的是…》

唐朝老师的这段话给了我极大的启发。近几年看了一些书后,我自以为有了许多“独到”的见解,对事物的认知也都是独立于他人的。但回过头却发现,我的所有思想、认知,都是受其他人的影响形成的。与唐朝老师一样,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持续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为止。

对此,我已不再困惑,也不会因为别人介入了我的思想而感到恐慌。自从认知革命以来,人类便开始以自己的意愿虚构这个世界,并将这些虚构的故事通过语言的形式传承了下来。家庭、社群、宗族乃至国家,都是不具有实体的虚构,同样的,赤橙黄绿、酸甜苦辣、美丑贵贱也无一不是以语言为基础的虚构描述。

如果将婴儿琢舟扔到荒岛上,失去了父母的庇护,更没有先辈对未知领域的探索,我不可能学会说话、阅读、写文章还会发表公众号文章。幸运一点,可能会出现一头好心的野猪收养我,我会从猪妈妈那里学会如果过好这一生:白天出来抓耗子兔子,晚上回刨好的洞里睡大觉,猪生梦想就是找几头母猪生小猪,占据一个山头吃吃喝喝,死后被葬在我最喜欢的泥潭里。

但实际上我运气要好得多,我生活在人类社会,从小有父母的疼爱,也有诸如苏东坡、达芬奇、牛顿、亚当·斯密、爱因斯坦、格雷厄姆、巴菲特、芒格等伟人,分别对文化、艺术、科学、经济、投资、哲学等领域的探索,更将他们的智慧通过语言传递了出来。从来没有哪个时代会像今天这样便利,这是一个幸运的时代。

这是一个幸运的时代,我们一点都不缺解决问题的方法,我们缺的是问题。有时提出一个好问题比一个好回答更为重要,因为通常当我们知道问题是什么之前,答案就已经躺在了那里,只等着我们去参考并选择。

所以,既然我们的答案和选择注定会受他人影响,那么我们为何不将关注点放在「问题」上面呢?只要找到了自己心中的问题,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答案。然后通过学习来消除答案与标准(解决问题是唯一的标准)之间的分离,从而消除痛苦。

想要消除痛苦吗?那么,你的问题是什么?
05
我来告诉你我想成为什么


人只有把自己放在非常痛苦的环境中时,才会去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,我应该在哪里,这是一种自我觉察。

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,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痛苦让我开始思考什么使我痛苦,也让我开始思考我的问题是什么。我的问题有很多:路飞的妈妈是谁?贝加庞克和龙之间有什么关系?爬泳该怎样转体?如何强化弱侧手上篮?如何写作?如何学习?如何投资?生命中不变的是什么?什么是“爱”?死亡又意味着什么?

这些问题驱使着我去寻找答案,所以我这两个月以来做了一些“随心所欲”的事,所以我写了这篇文章。同样的,这些问题将来也会一直驱使我,让我去探索一些“未知”领域,让我找到答案、学会一些东西、做出一些选择、遇到新的问题,长此以往,我的问题就会让我成为未来的自己。

这样看来有一些命运论了,但我坚信“人定胜天”,这也是我从伟人们(邓小平、芒格)身上学来的。若剔除命运的因素,我会成为什么,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我的问题是什么。

我的问题是什么?太多了,多到仅凭每天的24小时是不可能解决得了的。所以我必须在这些问题里做出选择,选择那些重要的。哪些是重要的?与我所珍视的人或物相关的问题就是重要的,我好奇的问题就是重要的。除此之外,其他的问题都得往后靠一靠。

只要顺着好奇心找到了重要的问题,我就可以从先辈的答案中做出选择,选择能解决我问题的答案,从而消除答案与标准之间的分离,以此来消除我的痛苦。

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我必须停止「自我欺骗」才能找到重要的问题。也必须保持一颗“open mind”,才能随时推翻过往的自己,不断地解决问题,从而使得答案与标准贴合。

但仿佛社会一直在暗示着我,想驱使我去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,不停给我植入一些垃圾,防止我去解决我自己的问题。这些年来,我渐渐鼓起了勇气,决定余生都会去消除社会对我的暗示,顺着好奇心去寻找我所珍视的事物。

倘若以后还是收到了暗示短信,我会直接从草稿箱里掏出来回复它:不要来告诉我我想成为什么,我来告诉你我想成为什么。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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琢舟八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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